论交际花是怎样炼成的[快穿]无弹窗 第38章 情殁术
说完,霍景时朝霍五看了一眼,霍五走上前,在傅有枝仅存一点肉的大腿上剜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来,扔在地上。霍景时饶有趣味地看着傅政亥。
傅政亥看着那一块肉从傅有枝腿上割下来,傅有枝一声也不叫唤,只见昏暗下,他流着泪,凄惨潸然。眼底映着年迈的父亲。
傅政亥哭得眼前一片模糊,那片扔在地上的肉,泪光中,像是一块兔肉,又似一块洒着血的糕点,更如古书里周文王吃下的那一勺勺的肉羹。
傅政亥看着地上麻木空洞已久,终于落下泪来的傅有枝,痛心疾首,心肺撕裂。他跪爬过去,慢慢地双手捧起那块大腿肉,扑了扑肉上沾上的尘土,放在嘴边,大口大口地嚼咽下喉!
听着那个老人趴在地上一口口咬嚼着自己亲生儿子身上的肉的声响,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的咀嚼和吞咽声,在场意识清醒的人都有种强忍住反胃恶心的冲动。
等到傅政亥一点一点地尽数吃完,霍景时拍手叫绝,“今日竟亲见父食子肉,我真当了一回儿商君呀。”
傅政亥悲愤心伤地咽下最后一口,悲痛落泪道:“我已经吃完了,请霍少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父子!……”
霍景时此时笑了,“我只不过开个玩笑,傅叔叔您怎么当真了?”
傅政亥骇惊,看住霍景时那戏谑的笑脸,不由悲愤交加,竟活活地喷出一口血来。
“傅叔叔下回可别么急,听说话要把话听完。”霍景时看着那吃了嘴血的傅政亥,笑了笑,冷然道。
傅政亥恼羞成怒,愤恨大哭。。
“来人,送傅叔叔回家。”
霍景时看向了傅有枝,命人带走了傅政亥。
傅政亥凄然地叫喊道,身后突然出来了斩剁的骨头的声响,他惊骇万分地回头,却一片漆黑和血色混杂着,只听见身后传来了傅有枝那惨绝的最后几声厮叫!
傅政亥浑身一震,脑袋嗡然炸开,心脏如死般,整个人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
回到家中的傅政亥一夜间憔悴落魄,他才发现傅家早已是成了空壳,身后原以为牢固的靠山,在他出狱前几个月里被霍景时极尽地不折手段不顾后果地一一斩草除根。
整日里,他两眼发昏,以泪洗面。
傅家彻底垮台,自己财势已逝。人老落得个子散家亡,好一场黄粱梦。
没几日,霍家把一口棺木送还傅家大院。
傅政亥走出厅堂门口,见到大院那一口漆黑的棺木,老泪轰然淌下。踉跄摔倒在地,半天挣不起身,只得爬跪过去,尽全力地推开棺盖,看见里面的尸体。四分五散,被剁得七零八碎。尸首分离,脑袋碎了,手脚骨一截截,肋骨全部敲碎,可见傅有枝生前是怎么个惨死法。
傅政亥放声大哭,震天撼地,悲天恸人。
几个星期后,霍景时来到了傅家。
只见傅家早已草木凋敝,人去楼空,昔日大府的贵气,变成残宅的荒芜。
霍景时推开了残破的大门,踩着零碎的家具木板,踏进了傅家楼。楼里地上一片狼藉,扯落的窗帘布,撕裂的沙发,腐烂的絮棉,破碎的玻璃和毁坏的家电等。
霍景时走上那雕花旋转楼梯,踩着玻璃零碎,上到了二楼。往里深走。
推开门,走进去。
房间散发着恶臭,残裂的窗帘遮蔽着白光。只见一个白发凌乱的疯子,坐在狼藉地上,手上一把小刀,正一点点地割自己身上的肉,只见他下半身肉遍无,只剩白森森的骨头。手上皆是血,周围是腐烂且腥臭的烂肉,不少的苍蝇蚊虫缭绕在他和烂肉上方,不时俯身下来蚕食噬咬。
霍景时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心中一阵恶寒的,复仇后的快意来了吗?他不清楚,也许来了,也许在来的路上。
拉下手/枪的保险,霍景时走过去,顶住傅政亥的脑袋,“还有话要说吗?”
傅政亥怔怔地抬起头,双眼空洞,他呢喃道:“有枝,有枝……”
霍景时把□□往下瞄了,“砰”地一声发出,傅政亥捂着胳膊倒在了地上,痛苦不堪。
霍景时眼光冰冷,继续问,“你还该说些什么?”
傅政亥捂着鲜血横流的手臂,上半身在地上打滚着,森吟道:“啊,啊……”喘着气,慢慢地,眼睛恢复了一丝亮采,似看清楚了面前的霍景时。
傅政亥眼神如洞,茫然无比,“说……说,说些什么……我……说……”
霍景时听下去。
傅政亥望着上空,凄茫无神,“我……这一生……对不起有枝啊……”
“砰”地,又是一枪,直接打在傅政亥的左腹上,傅政亥痛呼了一声,蜷躺在地上,浑身抽搐。
霍景时声音寒如铁冰,“你这一生,最对不起的是傅有叶。”
傅政亥痴然,慢慢回过神,望住霍景时,笑了一笑,“你以为……你现在所做的一切……能弥补有叶?”
霍景时不语,只是冷瞧着地上的他。
傅政亥又道,“真正伤他最深的,害死他的人,是你……”说完,大口鲜血呛了出来,他笑得几近疯魔。“你怎么,不惩罚……你自己?”
霍景时眉目似冰,心中已无热血,他寂静道:“解决完你们,我陪他去了。”
傅政亥似震惊抬眸,看住说出这番话的霍景时。
震惊后,只是一声凄哀的笑,“如此,如此,动手吧。”
傅宅里传出了最后一声枪声。
宅院野草萋萋,惊起了一片黑鸦。
……
黑色的房间里。
透着昏沉的光线。
四合的帘纱,偶尔一丝风,撩起寂静来。
坐在椅上的男人,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围巾不再崭新,却包养得很好看。
他在擦拭了一轮□□,慢慢地擦完漆黑的枪的周身。
慢慢地,放下白绢,右手把枪举起来。
抵住自己的下巴,食指轻轻地附上扳机。
闭上眼。
仿佛回到了玉龙雪山的半山腰酒店的那天。
他在酒店的餐厅里,他昨日听到傅有枝对他说的一切,心莫名地哀痛,不知为何。
其实,一切,归根结底,只源于心底作祟和那日初见吧。
根本不关别人,也不怨他事。为什么要伤害一个自己失而复得的人呢?
既是如此,不如上楼,好好与傅有叶道歉,重新开始吧。
既然选择了他,该负责下去,好好过下去,不是吗?
走到房间,房卡插入,门打开了。
霍景时走进套房里,再走进房间里。
傅有叶不在床上,霍景时走近,才发现,傅有叶睡在地上。
霍景时过去抱起傅有叶,才发现傅有叶浑身在抽搐。
霍景时吃惊,喊他名字。半天,他似睁开眼睛般,眼底一片水汽,如同潋滟之色。
触碰到傅有叶的手,霍景时才感觉他四肢冰冷,几乎僵硬了起来。霍景时惊慌失措,看见他面色如纸,浑身是汗,唇白几乎失血。
“你……怎么?”霍景时抱着他,感觉他生命一点一点地流逝,体温逐渐降到可怕,他拼命地查看他身体,看有什么致命的伤口,却发现,床下丢了一支针管。
他捡起那支针管,不敢置信,连忙查看傅有叶的手腕、手臂和脖子,才看见他脖子下被勒过的红痕,脖子肌肤上,几个针孔打过的凌乱痕迹。
霍景时颤抖着声音问道,“是谁打的?”
他连忙抱起傅有叶,想下楼带他去医院。
傅有叶浑身开始僵直,呼吸断续。
霍景时开始慌乱,手机拨打起急救电话,他边抱起傅有叶往楼道走,走到门口,傅有叶微弱地几乎流失的声音在喊他。
“别……我要,要……走了……”
霍景时抱着他,因为走得匆忙,又要去听傅有叶的声音,踉跄地摔跌在套房的门口。
趴在傅有叶的唇上,努力分辨他说话的内容。
眼泪慌乱地往下掉。
“你不会走的,你还要陪我。陪我下半辈子呢,你说过的。”霍景时眼前已经一片朦胧。
傅有叶喉咙里发出最后的断续的声音,“你……你为什么……喜欢,喜欢弟弟?”
霍景时怔住。
你为什么,喜欢弟弟?
我为什么,喜欢弟弟?
傅有叶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了,只是悲哀地看着他,眼瞳里盈着泪光。
淬玉的脸庞,满是泪痕。
他面容如最后凋零的昙花一般,凄绝到了最盛顶。
霍景时垭口无声。
傅有叶痛苦流泪。
他在等待这个困扰他几乎半生的问题。
也是等待这个可以终结他生命的最终尘埃落定的答案。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为什么喜欢的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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