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无弹窗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已立于不败之地
“‘线？”关凡沉吟了一下，“先海面上的事儿吧”顿一顿，“苏窦山一役过后，敝国的舰队，也是需要略作休整的；同时，也要看一看，‘北京京舰队的‘第二批次，到底如何进止？然后，敝国的舰队，才好确定具体的作战计划。”
即是，还是要“后发制人”。
这会不会略保守了些？
事实上，嫌“略保守了些”的，并不止李福思一个挟大胜之威，舰队上下，士气高昂到爆棚，丁汝昌以下诸将，包括乔百伦、狄克多等英国顾问在内，都是倾向于“略作休整”之后，即南下接敌并不必等看清楚了“‘北京京舰队的‘第二批次如何进止”后，才“确定具体的作战计划”。
但是，被关凡否决掉了。
“殿下，”李福思迟疑了一下，道，“福思愚钝，还请开释。”
“贵使客气，”关凡道，“有何垂询，尽请明言。”
“苏窦山一役，”李福思道，“我军损失极微，对阵‘北京京舰队之‘第二批次，非但吨位、防护上占据绝对优势，数量上的优势，也很明显总之，较之对阵其‘第一批次，优势更大了！此其一。”
顿一顿，“其二，愈快动作，不是愈具战术上的突然性吗？”
再一顿，“其三，我军刚刚取得了极其辉煌的胜利，士气的高昂，可以想见！这个，嗯，中国古代著名的军事家”
到这儿，尴尬了想不起这位“中国古代著名的军事家”姓甚名谁了？
呃，算了，“知名不具”！
“呃，这个，他过，士气这样西呢，‘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是吧？嘿嘿！”
一口一个“我军”，嗯，还真是不见外呢！
“曹刿斯言，”关凡点点头，“确为至理”
哦，对，这位“中国古代著名的军事家”，名叫“曹刿”。
“不过，”关凡继续道，“我就是要叫这个士气，‘衰一点，‘竭一点。”
李福思愕然，“啊？”
这可不懂了！辅政王殿下是在开玩笑吗？
不是。
“贵使的不错，”关凡敛去笑容，“目下，敝国舰队的士气，确实高昂！高昂到了什么程度呢？嗯，高昂到了骄傲的程度了！”
“啊？呃”
“不过，”关凡平静的道，“其实也是难免的”
顿一顿，“苏窦山一役之前，整支舰队，乃至整支海军，上上下下也包括我人在内一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哪一个想的到，竟然能够一战而尽没世界第二强海军之第一大舰队？”
再一顿，“反差如此之大，于是，就有人从一个极端跳到了另一个极端竟看不上法国人了！以为世界第二强海军不在他的话下了！”
“这”
“苏窦山一役，”关凡道，“事先做过无数次推演，大大，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可谓殚竭虑！而且，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少，凑齐了！如是，有这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大捷！”
顿一顿，“若是打了一个胜仗，便以法国人为不堪一击，便不做万之备，只凭着一股骄气，迫不及待，匆匆南下，吾恐胜败之机，倏忽翻转；大好局面，一旦葬送！”
“这！”
“所以，”关凡道，“我宁肯以放弃‘战术上的突然性为代价，也要先立于不败之地！”
“呃，是”
另有些话，当着李福思的面儿，关凡还不好的太明白。
普、法既已开战，则法国再不可能增兵“线”，就海军来，目下，中国占着军力、士气、地理的面优势，只要自己不犯错，这场战争至少海战这一部分，就是稳赢的赢早一点、赢晚一点的区别罢了。
所以，目下一切一切之关键，不是“乘胜追击”、“抓住战机”啥的，而是
不、犯、错。
即关凡“立于不败之地”之谓。
“再者了，”关凡道，“目下，其实已经不存在什么‘战术上的突然性了。”
“啊？这又怎么呢？请殿下指教！”
“所谓‘战术上的突然性，”关凡道，“是‘北京京舰队‘第二批次浮海茫茫，音讯不便，不晓得其‘第一批次经已覆没至少，不晓得‘第一批次覆没之详情，因此，猝然接敌，手足无措”
顿一顿，“可是，‘第一批次到底逃掉了一只‘云雀号，咱们不能指望着这只‘云雀寻不到‘第二批次若双汇合，那么，‘第一批次经已覆没以及覆没之详情至少‘详情之半‘第二批次是能够第一时间了解的。”
顿一顿，“如是，就不存在什么‘战术的突然性了。”
“哦的也是”
顿一顿，李福思先“嘿嘿”的尬笑两声，然后道：“可是哎，我有些想头，也不晓得，有没有道理？”
“请。”
“咱们的‘万之备，”李福思道，“多少是要花点时间的，是吧？这个，同时也给了法国人做更多准备的时间，是吧？目下，虽已不存在‘战术上的突然性，但舰队尽快南下，不给法国人‘第二批次做更多准备的时间，这个，这个，好有一比”
顿一顿，想到拿什么来“比”了，“哎，这个，同‘西线的情形，不是挺相像吗？”
“贵使这样想，当然是有道理的，”关凡先做礼貌性的肯定，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我以为，海战较之陆战，到底颇有不同，而且，一一西，主客异势，这个区别，就更大了。”
“呃请殿下垂谕！”
“‘西线，”关凡道，“法军后撤，即入国，人地两宜，他拿空间换来的时间，是真正的时间真正有大用处的时间；我的意思是，在这段时间内，他可以做真正的‘万之备。”
顿一顿，“可是，‘线这边儿，法军是客军，其海军，更是客中之客前后左右，皆无所恃！就给他时间也不过是自乱阵脚的时间！我的意思是，这个时间愈长，他的心里愈乱，愈不知所措，愈进退维谷，愈破绽愈多！”
“呃”
“若不给他这个时间，”关凡道，“他反倒没空儿胡思乱想，不得，只好背水一战了！反正，前后左右，都是水嘛！”
顿一顿，“背水之战，必是死战这样的情形下，我军的损失，就不会是‘极微的了！”
再一顿，“这也罢了，关键是，这样的情形下，难操必胜嘛！”
“呃”
“贵使如若不信，且走着瞧吧！”
“呃是！走着瞧，走着瞧！”
话一出口，李福思自觉词气尴尬古怪，连忙补充道，“呃，殿下，我的意思，并不是不信”
关凡笑着摆了摆手，意思是，“没关系，您不信，也是很正常滴”。
然后，竖起一根手指，微微晃一晃，以做语气的加强：
“还有，对阵‘第二批次，较之对阵‘第一批次，优势是否更大了，也得两。”
“啊？”
“‘第二批次中，”关凡道，“到底有三只‘二等巡洋舰啊。”
李福思明白关凡的意思了，“对啊！”
“不过，”关凡道，“有趣的是，这三只二等巡洋舰，目下，只剩下两只了‘第二批次原是有十只作战舰只的，目下，只剩下九只了。”
“咦？咋事儿涅？”
“这个‘第二批次，”关凡道，“到达香港之前，还是齐装满员的还是十只作战舰只，不过，再香港做了一点儿补给，再出发的时候，就是九只了其中的一只二等巡洋舰‘德思丹号，留在了香港，没跟过来。”
“这可奇了为什么呢？”
“坏了我是，出故障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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