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先锋无弹窗 第160章 全程监听
爱妮娅第一句话让晟差点跳起来：“你什么时候勾达上了樊红雨？”
很多时候他怀疑爱妮娅是特工出身，眼光比白翎还毒，不过她毕竟在省城，不可能时刻关注黄海动态，当下镇定自若：
“别乱讲，她跟于铁涯、邱海波沆瀣一气，在常委会给我制造很多麻烦。”
“是吗？”她审视着他，“我怎么感觉你俩关系暧昧？晚宴时她的目光从来不敢与你正面接触，你也同样如此，好像故意回避似的……别瞒我，我可是连最阴暗的**都告诉你了。”
晟不为所动，摇头道：“你真的想岔了。要联系可能是有，之前她让我请白翎暗中了解在军区工作的初恋情人……”
“施健呀，挺老实一个人。”
“你怎么都知道？”他对爱妮娅愈来愈感到敬畏。
她凝视他，目光渐渐柔和，道：“只是用心收集你所有对手的资料而已，或许某个时候能用上，既然你已知道就算了。”
“多谢。”他真诚地。
“何世风处境比较微妙，”撇开樊红雨的话题，她转到省里，“三年前铁板钉钉接任省委书记，后来局势一变再变，眼下已混沌不清。首先冯卫军对何世风评价不高，这是很要命的事，真不明白何世风那么明的人居然没跟老大处好关系，中组部考察干部必定要征求老同志意见，好话无所谓，人家未必采纳，可坏话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白纸黑字的证据，要记入考察档案的其次何世风雄心勃勃的沿海发展大战略雷声大雨点，关键在于以梧湘为核心的沿海经济带未能成功启动，唯一的亮点便是你主持的沿海观光带项目，那个在黄海是奇功一桩，放在双江省太了，不值一提再次便是他与省委副书记董平、政法委书记齐辉的争斗过于激烈，引起京都高层的忧虑，觉得选择任何一个都有可能造成隐患，随之带来人事清洗和报复，不利于今后开展工作最后就是京都几大家族不约而同关注双江，竞相安插亲信，更加加剧了人事调整的变数，如上次所预测，最终名单可能出乎所有人意料，是一份难产加怪胎的产物。”
晟叹道：“有时真同情何省长，当家才知油米贵，做一省之长不容易啊。拿我来，感觉常务副县长比三滩镇书记不知困难多少倍，看似权力很大，很多事根使不上劲，无形中总有不清的羁绊，让你发火都不晓得找谁。官场，不是正常人呆的地。”
爱妮娅静静听着，隔了会儿道：“但你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你有什么可怕的？赵尧尧帮你赚了至少几千万吧，输了可以潇洒地退出，随便移民到哪个国家心情享受生活，对了，白翎也会跟着一起去，情人兼保镖，好不惬意。”
“又来了。”晟苦笑。
“听婚礼前周容在省城露过面，后来被白翎打发了？”
话题跨度之大，令晟难以适应，想了会儿才道：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主动回了碧海。”
“周容是个定时炸弹，一旦引爆会将你碎身粉骨，”爱妮娅严肃地，“因为你的性格问题，她初恋情人的特殊身份，你很难拒绝她的要求！周容不是赵尧尧，能容忍白翎的存在更不是白翎，甘心默默做你的女人。她已经离婚了，有权要你的部！”
晟唰地站起身，激动之下大声问：“她离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爱妮娅纹丝不动，也不话只管静静啜茶，晟站在位置上进退两难，只得悻悻坐下。
“瞧你，一则离婚消息就激动成这样，要是碰到周容又该如何？”她冷冷道，“这大概是赵尧尧和白翎不约而同选择隐瞒的原因吧。”
晟惭疚地摇摇头，道：“是，我错了。”
“建立在政治基础的交易婚姻来就很脆弱，经不起时间考验，以周容易冲动不计后果的性格，离婚会象结婚一样突然，这是意料中的事，你为何表现得如此吃惊？”爱妮娅严厉地，“是不是怦然心动觉得有破镜重圆的机会？如果你这么想，哪怕只有一闪念，就注定将栽到她手里！”
近年来很少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对晟讲话，此时他却被训斥得心服口服，唯唯喏喏，深知她完出自公正的立场，为了自己的仕途考虑。
“再骂下去，我该无地自容了。”他道。
她不理他的碴，沉思了两三分钟，道：“给周容打个电话，表明你的态度，记住语气要坚决，不要留尾巴，不必顾忌昔日感情，多想想正在保胎的赵尧尧，还有京都的宝！”
在她面前晟永远没脾气：“好。”
谁知她接着：“现在就打，当我的面！”
“什么？”他吃惊地望着她，良久才，“我……我没有她的号码……”
“我有。”
爱妮娅着开始翻号码簿，晟期期艾艾道：“可我还是……”
她脸一沉：“你们不就同居过吗，有什么不能当我的面的？我连高中遭性侵的**都坦露了，你俩的话题能超过那个尺度？用免提，我要程监听！”
“唉……”
晟觉得爱妮娅太强悍了，这种人怎么会有心理障碍？
翻了会儿，她把号码报出来，晟无路可退，只得打开免提键，平生第一次在别人监听下与周容通电话。
铃声只响了四五秒即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
“喂，是晟吗？怎么知道我的号码？”话中带着笑意，非常开心的样子。
晟顿时心酸，脑中想到的只是她大时期的好，满肚子知己话要，可抬眼看看冷若冰霜的爱妮娅，冲到嗓子口的话又硬生生咽回去，道：
“上次我和尧尧婚礼前，你去过潇南？”
周容语气顿时冷下来：“赵尧尧在我眼里只是负责传递包裹的，永远都是！”
晟正待反驳，爱妮娅劈手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不必纠缠谁对谁错，否则半个时也不完。遂道：
“容，别纠缠于过去的事了，那几年大家都很不容易，特别我在三滩镇塘村做大生村官的时候，如今好不容易和尧尧走到一起，个中曲折难以言……”
到这里见爱妮娅手指在腹部划了个圈，暗想难怪她非要用免提，出招果然狠辣，只得继续，“目前尧尧怀孕了，正安心养胎……”
“啊！”这个消息对周容打击很大，沉默半晌失落地，“你俩动作真快，我是不是该表示祝福？”
“谢谢，我也祝福你早日找到称心如意的郎君，过上安逸幸福的生活。”这是晟的心里话，语气真诚。
周容又沉默，好一会儿突然：“我不会再找别的男人了，晟，我还想跟你在一起！”
晟如遭雷殛，呆呆不出话来。
爱妮娅手指在他眼前划了个字，意为“赵”，晟顿时醒悟，狠狠心道：“一心不可二用啊，容，我……我不能辜负尧尧，以后，你安心在碧海，我和尧尧打算扎根于黄海！”
“晟，你变了，”周容幽幽道，“大时你绝对不可能对我这么狠心，而是宠着我，惯着我，我一生气你象天掉下来似的诚惶诚恐，还记得吗？”
确实如此！若非爱妮娅程监听，他的确不会这么话，这时更体会到爱妮娅的良苦用心。
几个女孩里爱妮娅认识他最晚，也没突破朋友界限，但比赵尧尧和白翎更了解他，不，简直把他看透了！
晟叹了口气：“容，不是我变了，而是我们所处的环境变了，那时我是你的男朋友，而现在我是尧尧的丈夫，我们必须面对现实……”
周容赌气地：“我要你，在你心里最爱的女孩是谁？我，还是赵尧尧？”
爱妮娅歪着头含笑听着，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如我刚才所，”晟对此早有准备，“大时代最爱的是你，现在是尧尧……”
“我是你生命中第一个女人！”周容带着哭腔，“还记得那个情人节你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有总是使不上劲还是我帮了你……”
晟狼狈不堪地瞅瞅爱妮娅，连忙打断道：“别了！我不会忘记青葱岁月的所有回忆，但回忆终究是回忆，也许……再隔十年、二十年，等我们都能以从容相对时，可以坐到一起共同缅怀……”
周容冷笑一声，极为失望地：“一下子把我推到十年后，就是能见面都不肯？”
“我想，还是不见为好。”晟坚决而镇定地。
周容没再什么，话筒里只听到她细细的呼吸声，然后便挂断了。
晟只觉得嗓子干得发涩，仰头喝光杯中茶。爱妮娅边替他加茶边问：
“我是不是碍事了？”
“没。”
“那就好，我有个疑问，”她十指交叉在胸前优雅地问，“为什么使不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