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先锋无弹窗 第660章 委婉交换
“你不是有一帮高级知识分子朋友吗？”“您指燕慎他们？”晟苦笑道，“别逗了，人家都是真正做问的，对功名利禄不感兴趣，再燕慎是京都财经大教授和博士生导师，跟京都大扯不上。”
于道明道：“你去香山品茗接受考验时有位双料博士……”
“牛博士！”
“对，哈佛大毕业，有一大堆辉煌夺目的头衔，什么中国对外经济交流与合作协会首席代表，亚洲经济与金融术课题组副组长等等，此外他还有一个不算突出、容易被大家忽视的职务，那才是他真正拿工资、报课题、享受国家津贴的工作单位京都大国家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
晟惊得嘴都合不拢：“敢情二叔把我朋友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
“前年快过春节时燕慎、陈皎和牛博士到银山等转了一圈，身为常务副省长岂有不掌握内情之理？这帮人个个手眼通天，万一什么把柄落给他们咋办？”
“好吧，二叔威不可当，”晟道，“不过我跟牛博士只有两面之缘，的话加起来不到句，称之为朋友实在勉强，更不用走后门、操作提拔的问题。”
“你又忘了自己是银山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身份！”于道明批评道，“我让你走后门了吗？身为组织部长，能私下请别人操作提拔吗？这些做法都是违反党纪国法，极其错误的行为！我的意思是，你找牛博士谈谈何焱同志的工作能力和表现，也谈谈他追求进步、要为院做出更大贡献的想法，请牛博士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向京都大领导层建议将何焱列为考察对象。”
晟叹服道：“同样的话，从二叔嘴里出来档次就不一样，佩服啊佩服！不过还得回到刚才的问题，我跟牛博士根不熟啊。”
“人家当然不买你的账，但燕慎出面就不同了，”于道明悠悠道，“燕常委分管教育，哪个敢不买账主管常委的账？”
晟恍然：“二叔这算盘打的……实在高明，高明！”
“唉，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想想于家在京都几十年居然没能耐在大里提拔个处级干部，二叔想想心里觉得悲凉呢。”虽这么，于道明一点悲凉的意思都没有。
“二叔……”
晟除了苦笑，竟然无言以对，心中愈发承认于道明权术功夫出神入化。此次人事调整，省正府系统重要领导岗位于道明提名了九位，其中跟晟有关的只有徐璃、范晓灵和程庚明，只占三分之一。而今于道明却要利用这三分之一，挟持晟硬着脸皮找燕慎疏通关系，曲线换取何世风让步。
回头想想，于道明主动将省经济信息中心主任名额让给晟，已经预见何世风会反对，逼晟出手相助。
生姜还是老的辣，单这份算计就足见于道明混官场的功夫。
晟在办公室里来回转了十多圈，反复斟酌措辞。燕慎跟平时接触的官场中人迥然不同，内心深处实质非常厌恶权力斗争和利益交换，主张清明无力的政治。倘若出实情，非但得不到燕慎的认同，反而会坏事。
正想得入神，手机响了，里面传来朱正阳的笑声：
“向部长回报一下，安如玉的事儿搞定了，五分钟前刚开完常委会，通过她提拔为残联主席，正处级，怎么感谢？”
这点事对两人来都不算什么，朱正阳调侃的成份居多。
晟笑道：“好啊，过几天我去趟梧湘，由她做陪朱常委喝一顿，怎么喝都可以，哪怕花酒。”
“得了吧，你舍得我都不好意思，朋友妻不可欺呀。要不，请樊红雨再战一场，挽回上次的恶劣影响？”
“别别别！”晟知道一旦去了梧湘，不仅酒桌的恶战，还有樊红雨雷打不动的两至三回合，酒色齐下铁打的汉子也吃不消，此外频频公开与樊红雨接触并无好处，会引起各猜忌，遂道，“她的酒量我已经彻底服软，以后不敢再喝，建议你也别触霉头，大家从此客客气气相安无事。”
朱正阳也知道凭樊红雨上回显露出来的实力，再度交手恐怕凶多吉少，但他这个电话有更重要的话要，道：“你是带头大哥，你不敢战我们都让着她……对了，道消息庚明的事遇到点麻烦？”
官场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绝对的秘密。省委常委会讨论人事调整搁浅的消息，刚散会没一个时已传遍双江官场，程庚明自然也听了。
程庚明急得愁白了头，却不便打电话给晟。晟提供了升迁机会，于道明也透过省委组织部走完考察程序，该做的都做了，但人家不能保证肯定成功。提拔这种事儿，在红头件正式下达前都存在变数，可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程庚明打给朱正阳絮絮叨叨了半天，朱正阳安慰我帮你打听打听，但这事儿吧确实得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最终很可能成为省长和常务副省长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话虽这么，我还是要听听哥的想法。程庚明沮丧地。
朱正阳笑道你着什么急，跟你一批的还有徐璃和范晓灵，这会儿哥比你着急！
这么纯粹宽程庚明的心，朱正阳知道徐璃能有今日其实跟晟没半毛钱关系，她一面是冯卫军儿媳，另一面自身条件过硬，京都大毕业，中组部后备干部范晓灵与晟的关系也非外界想象，从三滩镇一步步走到今天，她靠的更是自己的努力和女干部当中很少有人具备的泼辣果断。
从于道明角度出发，需要有徐璃这样冷酷而睿智的助手，和范晓灵这样圆润能干的部下，至于信息中心主任，真的谁都能干，是于道明给晟面子。
晟略一沉吟，道：“刚刚我跟二叔通过电话，主要是何世风从中作梗，个中缘由比较复杂……你让庚明放心，我们不会放弃。”
“有哥这句话，不管成败都行！”朱正阳道，“我也劝过他有失败的思想准备，这次不行下次重来，机会肯定会有。”
“发改委是二叔主管，他不同意的人选不可能通过，”晟道，“不聊了，我正在考虑去趟京都。”
“好，好。”朱正阳知道去京都肯定为这件事，明非常麻烦，没再扯喝酒的碴儿。
放下电话，晟继续在办公室里兜圈子，嘴里念念有辞：怎么呢，怎么呢……
于道明办公室。
徐璃看着日程安排介绍了下一周的具体工作，还没完，叶江闯了进来，大大咧咧道：
“哟，徐秘书长在回报工作啊，那我过会儿再来。”
机关都有不成的默契，徐璃当即站起身：“叶秘书长请坐。”罢主动离开。
于道明心里对叶江极为不喜，当下也不话，目光定定地看着对。
叶江拉长腔调道：“有件事向于省长回报一下，近期机关大院修葺、维护面的工程比较多，世风省长考虑是不是整合起来，交给物资招标采购组统一推行实施……”
这些工程平时都由机关事务管理局负责，而物资招标采购组组长却是叶江！
原先涉及省机关大院的后勤供应、保障、维修等项目，的确由物资招标采购组扎口管理，后来出于对叶江的限制和排斥，于道明就任常务副省长后采取了一系列手段：先是设定额免招投标绿色通道，凡低于十万元的采购项目由主办单位直接议价采购然后推行逐级授权的法，巧立名目将各个项目从物资招标采购清单里剔除出来，使得叶江成为有名无实的组长。
叶江在于道明的重重打击下连正府办主要权力都被架空，哪里顾得上的物资采购，索性部放权给各部门，再也懒得过问。
此番“整合”，明何世风吹响重整省正府的号角，也明叶江不想去人大，企图继续留任。
于道明定了定神，道：“的确有重新整合的必要，另外物资招标采购组也必须实质性负起责任，不能走形式、搞串标托标等违规违纪的事儿，回头我跟世风省长商量一下，是不是让徐璃把这一块的担子挑起来……”
叶江急了，连忙：“于省长，物资招标采购组组长是我，前年初专门以件形式明确的。”
“我知道，”于道明看着他，道，“可你忙得过来吗？零星工程有时限性，很多时候今天傍晚或晚上发现问题，第二天就必须维修到位。组长要作为召集人，随时履行招投标和议标职责，你敢保证做得到？”
一般来官至厅级乃至部级，话做事非常讲究分寸感，留有余地，不会把弓张得太满。象于道明这样直率而尖锐的法，令叶江很不适应。
“我……”叶江不敢承认自己不忙，又不敢承诺随叫随到，支吾片刻道，“徐秘书长手边工作也很多，未必能保证组正常运作啊。”
于道明点点头：“叶秘书长得对，既然确立物资采购组整合运作，就必须把这项工作落实到位，不辜负世风省长的期望。那这样吧，让褚秘书长暂时负责，等日后人员确定下来再作考虑。”
叶江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