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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魔女堪需折无弹窗 第十二章 接着挖坑

    第十二章接着挖坑

    我皱眉,儒若怎么不高兴了?

    “儒若,是不是树叶错话了?”我想是犯了错的孩子,心翼翼探问。

    儒若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不在了,那我的树叶可怎么办啊……”

    他伸出手来摩挲我的脸颊,很是温柔,不似对旁人那般正经冷漠。

    我时常觉得我很幸运,竟然在星海里捡到一颗超级无敌耀眼的星星。

    不!

    应该我这坨狗屎积了几辈子德才能被看上眼。

    不对……儒若才不会喜欢狗屎了……

    其实……也不一定吧,嘿嘿……

    当时我并没有留意儒若这话的深意,只是摇摇头天真道“不会的,儒若哪舍得离开树叶”。

    而儒若只是失笑地看着我,尔后又给了我深深一个热吻,我们互相探入对,互相品尝着对独特的味道和温度,忘记了时空,忘记了苦难。

    当然不会,儒若不会离开我的。

    他那么爱我,我也那么爱他,他为何会不在?

    他肯定不会不在的,那时我心里很是笃定。

    “树叶,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离开这个地,离开你。”儒若离开我的唇畔,温热气息从我脸上移开,见我不解,他淡淡笑道,“我时常贪婪地勾画未来,可走到这一步,我才发现,我只是为了阿爹而活。我好似忘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果可以,我宁愿不离开这个村庄,和你安稳的在此处厮守,无如今这等烦心事该有多好。”

    他轻轻摸了摸我右腿,神情中带着几分难言的苦涩,“这腿……为我,不值。现在我只想护你不再受伤害,可是我又怕护不了你……”

    儒若手握拳头,狠狠锤向身旁的草地。

    我怔了怔,一时间没了反应。

    儒若……第一次跟我吐露真心话……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儒若无所不能,他也不畏惧任何事情,他有能力、有担当、有魄力,因为他从来没就没对困难弯下过脊梁骨,可是……

    我却忘了……

    他也会恐惧和不知所措,除掉大人躯壳的他,也许只是一个蜷缩在保护甲里的孩子,他只是一直在隐忍,对世人隐忍,对世间不公隐忍。

    而我又在做什么?

    我一味接受儒若因为愧疚和不舍产生的无微的保护,并享受其中。

    我开始明白,这段时间我察觉到自己的膨胀感和莫名空虚感为何故了。许是儒若也产生了同样的情绪,所以敏感的他又多想了几分。

    许久,我舔了舔被自己焦虑咬破的嘴唇,血腥味侵染舌尖。

    我爬起身来将他揽入怀中。儒若没有反抗,高大的他任由我摆布,他的脑袋扣在我脖颈,我们感觉到他沉重而缓慢的炽热呼吸。

    我轻轻抚过他的背,带着哄孩子的语气,“傻儒若,木已成舟,我们不理会过往了好不好。我一点也不后悔付出的一切,你也别后悔当初了。既然事情快要结束了,那我们找个地重新开始好不好。”

    尽管我还没发疏通自己胡乱的思绪,我还是不想让儒若再添忧思。

    此刻的儒若看起来很是让人心疼,我忽然明白了爱之间,顶天立地的男子也有被世俗压抑的脆弱和无所适从。

    我连声哄着“乖乖,我们儒若乖乖的……”,身子不住轻轻摇晃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儒若松开了我,他眸光波动,喑哑着声音带着磁性,试探性地询问我,“树叶,我们成亲吧,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生活……”

    我怔颚,一时忘了呼吸。

    我早就知晓当初儒若是为了救我才对纪丞相我是他的妻,可现在……好像……

    我真的要成为儒若的新娘子了……内心还真有点激动呢。

    我不知道我在什么意识之下点头答应了,但见儒若如孩一样高兴地将我抱得很紧很紧。

    “然后你们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呱?”青呱惊愕的抬头,挥动着手中的铲子。

    我气愤地敲了敲拐杖,表示不悦,“有意见吗,大青蛙!”

    老太婆我讲得正入神呢,到底有没有眼力哒!

    青呱前头的坑挖已经挖得七七八八了,她咽了口唾沫,鄙夷瞥了我一样,示意我过去试试合不合适,“不敢不敢。蛙我有点怀疑你渲染得脱离事实而已,那后来呢呱?”

    我拄着拐杖,吃力地直起坐到僵硬的身骨板,蹒跚走了过去,“不存在的,我向来都是实事求是的。”

    待我行至坑边后,一时间我愣是怔颚了几分,我瞧了一眼旁边自信的青呱,视线落在那个人型坑上,我突然间觉得自己胸腔里好像被一口陈年老血堵住了,很是抑郁不满。

    我用拐杖那头敲敲地上“大字型的坑”,转头质问青呱,“这手臂的洞举得那么高,是想把我这把老骨头折断了丢进去是不?还有这下身的坑挖得那么直,你瞧瞧!你瞧瞧!”我指了指自己的罗圈腿,对她一阵唾沫横飞,“你这个脑袋里除了水,还装了些什么哇……”,一口气没喘上来,我吃命猛咳了一阵。

    “……你当初也没怎么挖的呀呱!”青呱大眼睛委屈巴巴,又噙起了泪花。

    额……

    好像也是哦,也许妖怪和人类的脑回路构造就不一样呢,我撇了撇嘴,跟她道了个歉。

    青呱怔了怔,眼眶里的泪花立即被吸了回去,尔后,她破涕为笑,泪水和鼻涕交错,黏糊糊了整个绿不拉几的脸和那张凸出的大嘴,羞涩道,“不客气哒呱。”

    “……”

    实话,尽管我活到了这个年纪,洗过老人孩沾满污秽物的衣物,倒过剩菜剩饭,徒手抓过泥鳅,却也没见过如此恶心的西。

    我嫌弃地退了几步,心想老天是要在我瞎之前看尽世间最恶心之物才肯让我入土为安么?

    我清了清嗓子,又稳住情绪,让她直接挖个圆形的坑,能让我躺进入就成。

    还有!

    旁边留给拐杖的那个坑填掉……

    事实上,她脑子里的存的水量,也让她养成了喜欢“吹水”的坏毛病。等她完成工作时,又是晚霞余晖出没之末。

    这会,我和她坐在崖边,身后是一堆余烟袅袅的火堆,我们吃着……

    额……准确的,是她美滋滋地吃着香喷喷的烤番薯,那是从坑里的土中顺带挖出来的,而我老掉牙的人只能舔着,用牙龈细细磨着,吮吸着。

    没办法,今早醒来时,我难过的发现我最后的两颗牙齿脆生生脱落,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现在我真的成了个没有牙齿的老太婆了,我多少还是有点难过的。

    还记得我离开村子前,在村口的大树下晒太阳。那时太阳太暖和了,以至于我睡意上头,舒服睡了个懒觉。

    等醒来时,却瞧见我周围是一圈神色慌乱的人,还有村里年轻的大夫在探我的脉搏……

    至此,我才意识到,也许我这一世的坎坷即将结束了。有时,我会幻想如果真的见到黑白无常,我该怎样和他们打招呼才能显得亲切点。

    蓦的,在火堆里翻出了几颗烫手番薯的青呱跳到我身边,推了推失神的我,眉眼带着八卦道,“你还没有人类儒若和树叶的结局呢呱~”

    我不悦,瞥了她一眼,舔了舔黏在指尖的番薯泥,“为何不儒若和我的故事,偏偏要树叶!”

    她登时弯起大眼睛,呱呱呱笑了几声,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一副“你懂得”的神情,“你现在都成老枯叶了,着实很没有代入感的耶呱~”

    我气不打一处来,怒起嘴就想啐她一口陈年老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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